正经的老派人士

【狼队/架空】刀锋、玫瑰与探戈

attention：

1.公爵狼×王子队

2.半架空背景，历史老师追着打系列

3.含有大量不专业探戈舞曲描写，慎入

4.重度ooc预警
 

1.

 

在这场以社交娱乐为主题的小型贵族宴会上，地位最高的除了那位始终把自己撂在奢华柔软的沙发里、目无旁人地卷着烟草的奥尔巴尼公爵，就是被人群簇拥着的Scott王子了。

Scott Summers几乎到哪都是焦点，原因当然不止在那国家第二继承人的高贵身份，而更是出于他高超的个人魅力。

见过Scott的人都感觉他是从王尔德的书里走出来的角色，只有那位诗性而浪漫的作家，才能雕刻出这样一位出落潇洒、举止优雅的美男子，他有着孩童一般干净纯洁的蓝色眼睛，像八月不带片云的晴空和十一月高山里的湖，柔软微曲的棕色短发被打理地服服帖帖，还有那红玫瑰样明艳的嘴唇，象牙似的皓齿，连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像古典画家精心勾勒出的。对了，就是这样，Scott Summers就像是十七世纪油画上的主角。

同那年轻的外貌相比，Scott的言辞举止却显得颇为成熟老道。面对纷至沓来的各样王公贵妇，他总显得礼貌而又疏离，嘴中说出一套一套似是早已准备好的漂亮话语，滴水不漏，完美保持着自己的贵族形象。周旋于胭脂香粉中也是如此，像是背剑于身后的骑士，踏着回旋的舞步，不沾一片花瓣。

今天和他同为舞会焦点的恐怕当属Grey家的小女儿Jean，一个同样高挑夺目的红发美人。此刻她沐浴着众多姑娘妒忌的目光，双手自然而然地挽在了Scott的臂膀上。所有赴宴者都为此惊讶，毕竟那好像是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圣洁之地。

舞会尚未正式开始，Scott与Jean并肩站在舞池的边缘，接受着一拨又一拨名士的觐见。

当笑容满面Grey夫人把奥尔巴尼公爵引荐给王子时，空气一瞬间胶着滞重了起来。

公爵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连脸上对整个上流社交场合的不屑一顾都没有收敛半分，王子仍旧挂着波澜不惊的微笑，礼节性地向对方伸出了尊贵的手。但实际上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气场，却是连Grey夫人和Grey小姐都能明显感受到的。

面对那只裹在白色手套里、大方修长的手，公爵只是瞟了一眼，接着就当着对方的面，随意地把卷了一半的烟纸连带散漏出的烟草碎叶一股脑塞进了自己价值不菲的礼服口袋里。那鼓鼓囊囊的口袋看上去还有不少东西，果然，下一秒他就从中掏出了一把戒指，大大咧咧地摊在手掌上，用食指拨拉出叮叮哐哐的清脆响声，不一会，就从中挑出了一枚象征家族荣誉的扳戒和一枚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男戒，又把剩下的全都塞了回去，慢悠悠地将选好的戒指套在了手上。

一枚显而易见地套在了大拇指上，另一枚，则像是故意犹豫了一会，竖起手来端详了半天，最后当着Scott的面，套在了食指上。那象征着未婚求偶。

让举国尊敬的王子殿下在此处尴尬地伸了半天的手，奥尔巴尼公爵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蠢的错似的，仍在细致调整着自己的扳戒，好让镌刻着狼獾的那一面能恰好在灯光地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再这样下去，Grey夫人就要以为他想准确地闪瞎王子的眼睛了。

身为宴会主人，Grey夫人急忙做着补救措施，她牵起王子的手颤颤巍巍地落下了一个吻，好让王子能顺理成章地把手放回去：

“抱歉，我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位是奥尔巴尼公爵大人，他常年为国家军事奔波在外，方才还在对抗同盟国的战争中取得了赫赫战功，王子殿下应该是听过的。公爵大人回国不久，对很多国内事务并不是很熟悉，所以……”

“所以没认出我，是吧。”Scott轻轻扶起了腰越弓越低的Grey夫人，安抚性地对她抿出了一个微笑，“我能理解。”他紧接着抬头望向了奥尔巴尼公爵，用平静温和的口吻说道：“公爵大人事务繁忙，不胜辛劳，那些值得歌颂的辉煌战事，我也早有耳闻，钦佩已久，没想到公爵果然如那些新闻传记家描写的那样身姿雄伟，英俊飒爽，而且还让我分外亲切，硬是给了我一种莫名的久别重逢之感。”

除了“久别重逢”几字咬的格外重，其余听来依旧是满含真诚的话语，对此，奥尔巴尼公爵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面向对方，眼睛却瞟在了那人的身侧：“王子殿下身边的这位女士也真同小说家描写的一样，美丽典雅，高贵不俗，我敢说宴会上最美的一朵红玫瑰也不及她的一半，也给我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虽然是这样说，公爵却牵起了王子的手，同Grey夫人一样，弯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直到他重又直起了腰，握着对方的手还是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如果不是有手套遮着，大概任谁都能看出王子被攥到泛白的指尖。

“这位是Jean，Grey家的捧为明珠的小女儿，的确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睿智，让玫瑰也黯然失色。”

王子大方地为这位“玫瑰觊觎者”做了介绍，这一番话让Grey夫人喜出望外，忙说着各类谦虚的言语，Grey小姐只是微微颔首，向公爵致以敬意。

公爵对此挑起了一根眉毛，一副哑然失笑的样子，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之前自然的神态：“那真是不知道我今晚是否有幸能同美丽的Jean跳上一曲呢？”

未等Jean做出回应，公爵已经摆出了邀请的姿势，在社交舞会上，断然拒绝任何一位绅士的邀请都是很失礼节的，Jean看着一旁的Scott，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恐怕不行，奥尔巴尼公爵大人。”长长的一段称呼被Scott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Jean小姐今晚是我的舞伴，您晚来一步。”

奥尔巴尼公爵虽然松懈了邀舞的动作，却没有轻易放弃，他摇了摇头说道：

“舞伴没有早晚之说，只有水平实力之说，只须小小的一曲，她就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

Scott不甘示弱，在无意之间挽紧了Jean的胳膊几分：

“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希望公爵大人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和Jean几乎一直都是舞伴，我们已经……”

“那就当给可爱的Jenny换换口味，和漂亮的男孩跳久了或许也想感受一下真正的男人魅力。”

Scott再也没法靠握紧拳头来禁锢自己的愤怒，一声怒吼脱口而出：

“Logan！注意你的身份！”

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从容不迫的Scott王子，突然怒气冲冲地喊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这几乎把附近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处在风暴正中央的公爵嘴巴微张，佯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天啊，没想到王子殿下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Scott除了冷笑做不出别的合适举动：“应该是还记得你的名字吧。”

 

2.

“我是Logan，第一次来这？”

穿过这个边陲港口城市小酒吧间拥挤的人群，一个端着大杯啤酒、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好像每个王子都该有一段逃离王室、隐姓埋名的叛逆期，正处其间的Scott愣愣地点了点头，几乎条件反射式地伸出了手。

啊，该死的王室礼节。

自称Logan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一并看着那位尴尬不已、在纠结该把手收回来还是顺势打自己一巴掌的大男孩。

“握手？还是跳舞？”

“？！”

几乎快垂到胸口的棕色脑袋瞬间抬了起来，在昏暗的酒吧里露出那双亮的迷人的眼睛。

“我猜你想跳舞。”

Logan自然地牵起了那只手，接着就更为顺畅地揽过了那细窄的腰肢。

“最近有种从阿根廷传来的舞很是流行，我恰巧学了一点，要不要带着你试试？”

没怎么跟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的Scott只能僵硬地在Logan地胸前点头。

“不要紧张，只是一支舞而已。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一阵纠结，Scott在一瞬间想了一堆东西，多的像当晚天上的星星，最终还是回答道：

“Scott，我的名字是Scott。”

 

3.

“你们认识？”

沉默时间长的有点过度，最终还是Jean在自己母亲不断发出的目光提醒下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氛围。

“不认识。”

“认识。”

王子和公爵几乎是同时蹦出了两个不一样的答案，Jean甚至没能听清它们分别是谁讲的。

“不管怎样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我现在只想请Jean小姐跳上一曲，不论是华尔兹还是美国那边的时髦舞，我大概都不巧会上那么一点。”

Scott没再给自己保留什么绅士风度，上前一步把Jean严严实实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离我的舞伴远一点。”

看着两只雄狮一般的男人，为争夺自己的女儿而向外散发着攻击意味，Grey夫人激动地小脸涨地通红，几乎要晕过去。同时的Grey小姐却始终蹙着眉头。

公爵的视线干脆利落地越过了王子，望向了他身后被“保护”着的女人：

“美丽的Jean，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在我们两个中间，你会想选谁？”

Jean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公爵最近名望显赫，国王也要敬他几分，她不好选择Scott让公爵失掉颜面。而Scott眼里写满的“不要去”，又让她没法忍心选择公爵，况且她还有非Scott不可的理由。正在她艰难思考的时候，一旁的Grey夫人笑着说道：

“听说啊，这来自阿根廷的探戈在最初是两位男子的舞蹈，他们为了赢得一位姑娘的芳心而以舞蹈作为对决，刚好探戈不知什么时候在我们国家的舞会上也流行了起来，乐师都有备几首探戈曲，王子殿下和公爵大人不妨用探戈跳上一曲，谁跳的好，谁便和Jenny先跳上一段。”

探戈……？

就在Scott愣神的片刻，Logan已经对Grey夫人的主意大加赞赏了起来。

一个仆人被Grey夫人召了过来，听了几声耳语后就利落地迈着碎步跑到了乐师处。

很快，德式六角手风琴的乐声便响了起来，演奏的正是音乐家Gerardo Matos Rodriguez前不久谱写的探戈曲La Cumparsita（假面舞会），伴随着小提琴流淌出的高昂旋律，三三两两闲谈的人群几乎同时四散而去，诺大的一片舞池很快就被空了出来。

而舞池今晚的二位主角，正在展开属于他们的第一场斗争。

Logan率先用左手抓住了Scott的右手，颇有点粗暴地将手指挤进了那人紧闭的指缝之间，让两只手呈现出僵硬的十指相扣的样子。另外一边，两人同时争夺着对方腰畔的位置，谁也不甘于将自己的手架在对方的肩膀之上，将舞蹈时的支配权交给对手，终于，他们在曲子空演了一小节后找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两人像舞蹈初学者那样将小臂搭在一起，握着对方的大臂，身子之间也自然地空出了一定间隙。

“Scotty，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些细节来了，这样跳会大大降低美观度，至少我们没法看上去那么亲密了。”

“我不在乎这些东西，我甚至不想和你跳舞。”

男女步之争看上去更为重要，他们僵持在舞池的边缘，谁都不愿意当那个退一步的。

“Scotty，如果你再不走你该走的步子，我们可能得在这站上一晚上。”

“什么叫我该走的步子，Logan？现在背对着舞池中央的是你，你应该向后退好让我们走过去。”

……

一瞬间，Logan脚下一个划旋，结实的双臂带着Scott一起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当Scott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迫踏着快三拍的后退步向舞池走去了。

“Fuck——”

“小声点，别让那些保守派听见你这个王子居然在骂人。而且那么多年了，你骂人的词还就那么几个。”Logan看着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的Scott，笑得根本绷不住。

Scott瞪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成效，于是遵循探戈的要领将头偏向左侧，板起了一张严肃的脸。

“你现在终于记住跳探戈的姿势了？记得我当时教你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把自己的视线从我的脸上挪动半分……”

Logan正说着，Scott的脚法突然大变，他踩着乐点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在准备转身的时候飞起一脚，堪堪从Logan的某个重要部位擦过……

“是的，这些年我一直挺喜欢探戈，学会的不止这一点。”

Scott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是那种任谁看都只觉得好看、Logan看了却抑制不住挥拳冲动的笑容。

毕竟每次Scott这小混蛋一笑起来就没什么好事。

 

4.

“每天在这都能看到你，你简直比这店的老板出现频率还要高，你是住这了吗？”

Logan顺手给Scott从吧台里头拿了瓶从美国进口的可乐，从见到Scott的第一眼起，Logan就轻而易举的戳穿了这个瘦高男孩“今年刚满二十”的假话。

“我成年了，Logan，你可以随便举一个诗名，我肯定会背，没有哪个小孩能做到这一点的。”

“这就是小孩才会用的证明方法，看过的书不一定等于你的年龄，不然这满屋子的人估计都还在伊甸园里做梦。”

……

“陪我跳支探戈行吗？”

这次Logan刚把跌跌撞撞Scott揽入怀里，就嗅到了发丝间散发的浓浓酒味。

“你居然还是喝酒了……”

Logan突然庆幸自己临时改变主意又来这看了一眼这个叛逆王子，他环顾四周，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该死，他早该想到像Scott这样漂亮干净的孩子就不该混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因为心软一直暗中帮他掩饰行踪呢，名义上是给他自由，实际上却极有可能在一个不经意间毁了他。

“Logan，你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在认识你之前活的有多痛苦，我真高兴能在这认识你，你跟我讲了那么多好玩的故事，带我去那么多有趣的地方，还教我跳探戈……我真喜欢探戈，它跟那些虚伪做作的华尔兹都不一样，它展现了人最真实的一面，它让我知道原来我还可以活的这么快乐。我每天都在这里，就是想能遇到你。Logan，我想我爱上你了，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那种爱。”

男孩仰起头，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微微踮起脚，在Logan干燥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青涩的纯洁的吻，Logan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让自己只是轻抚着Scott早已垂下、埋在了自己肩窝里的脑袋。

他的头发真的很软，酒量也真的很差，说了一段自己永远不会记起来的告白后就呼呼大睡。

Logan一瞬间想了很多事，多的像当晚给Scott饮料掺酒的家伙后来流出的血。

 

5.

 

探戈华丽高雅，热情狂放，变幻无穷，鼓点强劲，令人振奋。两位舞者表情严肃，在摇转步间左顾右盼，像是监视舞伴的忠诚，向周围人展现着所有权；二者又在拧身转头间深情凝视，双腿纠缠、交叉，同进同退，展现出十足的默契。

Logan和Scott的探戈则更像是雄孔雀间的争锋，抖擞着自身的尾羽，用最华丽的舞步展现出自身最迷人的风采，同时斩钉截铁、棱角分明，以不断变换的舞姿试图让对方出丑，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用尽了力气来争夺下一个步子的支配权。然而不知怎么的，他们像是有着天生一对的默契，自始至终没落下对方半步，一个眼神，一个角度，就不约而同地朝向那个完美的方向发展，给观众带来了一场刚劲挺拔、潇洒豪放的探戈之舞。

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男女步在二者的脚下自由切换着，从沉稳优雅走向激烈高昂。

“我从来没想到还能跟你再跳一曲，你果然是个天才，乐器、诗文、绘画、舞蹈、国际象棋，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不会撒谎，Logan。没想到能跟你见面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因为我他妈的以为你已经死在法兰西哪个战壕里了！”

“不不不，你最会撒谎了，你当年明明只有十六岁非说自己二十岁，明明是个有钱王子非说自己是个落魄诗人，虽然撒谎技术并不高明，但也算撒谎。”

Logan右手一松，又往后一撤，在Scott自然后仰的时候再突然用力将他拉回，手自然地搭在了对方的腰上，将他揽入怀中，两人的距离瞬间约等于零。

“我没有骗你，你刚刚也听说了，我的确上战场了。”

Scott顺势转了一圈，借着一段追步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啊，的确，是以什么奥尔巴尼公爵的身份，坐在指挥棚里，整个战争期间，你真的摸到枪了吗？”

“我躲过了二十几次暗杀，亲自崩掉了十一个家伙的脑袋。”

“……”

Scott陷入了一阵沉默，好久他才开口道：

“战争打了四年，我担心了整整四年。开头的几个月我几乎每天都要写一封信，你为什么没有回过我一封？我以为你死了，战争结束时我翻士兵名册几乎要翻瞎了眼，哪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Logan的步子慢了下来，他将头转正，发现Scott也在直视着他，瞪圆的蓝眼睛里几滴泪水正在不住打转，但到底是没有流下来：

“我很抱歉，我当时没法给你留我的真实信息，所以我借用了一个下士的地址，没想到那个下士刚开战就被一个地雷炸死了，我没有权限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接收他的私人信件...我很后悔没有及早联系你，我……”

Scott闭上了眼，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对着一个假地址写了四年的信？”

Logan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不是假的，你的名字该不会也是那个下士的吧，我猜猜你真名叫什么，goddamn son of a bitch？！”

音乐不合时宜地又到了高潮部分，接下来的一段舞Logan几乎是节节败退。

 

6.

“Scott，跟你说个事。”

Logan坐在吧台处，一口又一口深深地吸着自己的烟。

“我要去打仗了。”

Scott一下子没拿稳自己的杯子，玻璃与木制吧台碰撞发出闷闷的钝击声，可乐洒了一桌子，碳酸饮料里的小气泡不合时宜地发出微型歌剧院中落幕鼓掌的声音。

“……”Scott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不出“不是吧”“你一定在开玩笑”这样惊讶质疑的声音，因为他也能敏锐的感受到当下局势的动荡，欧洲大陆上的战火越燃越烈，本国迟早也无法置身事外，Logan早已成年，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其实刚快到三十...），体格壮硕又没什么疾病，参军入伍免不了有他，从平时的聊天中也能看出，他虽然对上流贵族有着诸多的不满，却还是深爱这个国家与它众多子民，Scott简直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他。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Logan震惊了，心想这小子该不会真的一个多月玩太开心了，忘记自己是谁了吧，“不可能，你去不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王——因为你他妈还没成年而且又瘦又弱，身上没一点肉，过去只能拖后腿。”Logan看着那小孩又抱着架子生闷气就想笑，他拍了拍Scott的脑袋，说道：“战争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不值得你这样的人为它送命，既然它来了，作为男人我只能保护你们不受伤害，而你是有知识（有地位）的人，你在将来是要把战争掐死在摇篮里的伟人。”

Logan发现面对自己这样励志而又有哲理的话语，Scott居然半天没有回应，当他捏住对方的下巴把那张脸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泪水早已淌了许多。

“Logan，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不想失去你。”

 

7.

“对那些事我很抱歉，但Logan的确是我的名字，我就叫Logan。”

“先别为这道歉，既然你就是Logan，那我问你，后来是不是你向那个老克利斯朵夫告的密，把我的藏身之处供了出来毁了我的自由！？”

“你不能那样称呼陛下，而且国王要找到你简直轻而易举，都是我帮你打的掩护。我要去打仗保护不了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的屁股，迫于无奈我只能让你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活了二十一年唯一自由的一个月还是你施舍给我的？”

“我们跑题了！”

Logan突然随着音乐顿住，成功让Scott停止了他愤怒的咒骂。探戈因其时动时静的特色，又被称为是瞬间停顿的舞蹈。Logan两脚脚跟提起，两膝微曲，力量向下延伸，一阵调整后又展开了一段沉稳有力的舞蹈，此时歌曲也结束了高潮，进入了入开头般平稳轻快的尾声。

“我们为什么不聊聊Jenny，那个一直挂在你身上的漂亮红色娃娃？”

“Logan！放尊重点，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士，她研究医学，在科学界有很高的造诣……”

“不，我关注的不是这些，她到底是谁？你的未婚妻吗？”

Scott嘴角一抽，苦笑一声，说道：“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走哪都在一块，还始终是舞伴？”

“我跟她从小就认识，她就像我的妹妹。她总泡在实验室里没参加过什么舞会，所以，她不会跳舞，让我帮忙打掩护。”

“哦。”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就知道，你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眼睛就挪不动了是吧，我理解，怎么，是想追她吗，我要告诉你，没……”

在小提琴的几个响亮的跳弓下，LaCumparsita的乐曲戛然而止，Logan还是在最后占据了上风，身体前倾向下压迫着Scott，一只手支撑着Scott柔软下弯的腰，四只脚最终以交叉步的形式定格，在此之前它们经历过上半身多得多的交流缠绵。

全场掌声如雷，几乎所有人都被公爵与王子势均力敌的舞蹈所感动了，他们就像携佩剑于刀锋之上跳舞，手起刀落切散开来满目铺展的尽是火红的玫瑰。优雅与豪放并存，克制与热烈同在。

Logan把Scott放下来时，Scott花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人站立的感觉，他有点讨厌那突然停止的音乐掐断了他最想讲的话，还让自己没反应过来败在了下风，Logan现在好像是要找Jean跳舞了，可是Jean根本不会跳舞啊……他突然感到挫败感仿佛一桶凉水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原来没有死，可是当那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再没法欺骗自己说——Logan也爱着自己。哈，总感觉自己迟早得收到Logan和Jean的结婚请柬。

先不想这些，一曲下来Logan还把他的右手掐的生疼，出于面子他正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揉搓着。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中指上好像有什么硌人的东西……

几番描摹，他从身后取出了一个带有凉气的环状物，往下一瞟，他发现那是一个格外眼熟的嵌有祖母绿宝石的戒指……

这不是Logan的……他往Logan那一看，发现对方的戒指还好端端戴在他的手上，不过……

“抱歉Jean小姐，我很想跟你跳舞，只是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奥尔巴尼公爵，也就是Logan，笑着扬起了自己的手，一枚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银色男戒正稳稳当当戴在他的右手中指上。

 

后记：

Grey家的女人们：妈的死给。

 

Logan：Scott，你能找个理由开溜吗？

Scott：怎么了？

Logan：你的腿跳起舞来太不老实，把我撩石更了。

 

一些废话：
1.奥尔巴尼公爵：出自休叔主演的电影《隔世情缘》（《穿越时空爱上你》）

1.想给自己换个风格，整点西方古典小说的那种华丽味道。结果我真的太糙，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写半天越写越想狗血古言……

2.所以到最后还是傻白甜了，节奏也有点稳不住，嗯……纯当今日份的练笔，请不要追着我打。